第44章 不得好死的命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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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不得好死的命運。
三點冷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。
在無序的夢中, 她穿梭於彌漫大霧的森林，扭曲的鬼影跟隨著她。
意識到她在做夢，卻不知道怎麽從這場夢醒過來。
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，小腿上忽然傳來濕熱的觸感, 低頭一看是一只小柴犬。它睜著烏亮的眼眸, 毛發蓬松, 尾巴高高翹起。
“……圓圓，你終於回來看我了啊。”
三點冷彎腰將圓圓抱起，它的小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，繼續用舌頭舔她的皮膚。
“好過分的圓圓, 現在才來我的夢裏。”
她輕輕撓著小柴犬的下巴，垂下眼眸，左眼順著她的淚痣滑下一滴淚。
人有回魂夜，她也在圓圓的回魂夜等它回來。
地上爬過的螞蟻，空中嗡鳴的蚊蟲, 一朵盛開於深夜的野花, 她都以為是它的化身。
圓圓伸出舌頭舔舐她的淚漬，低聲嗷嗚嗷嗚叫著。三點冷很輕地笑了一聲，抱著它繼續往前走……
她被一陣響亮的哭喊喚醒，手支著側臉, 維持入睡前的動作。她擡眸，房間內沒有開燈, 只有電腦屏幕亮著，散發幽靜的藍光，望見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來到23:59。她清醒過來卻沒再聽到哭聲, 像是禪院直哉的聲音。
從書桌前坐起身，她順著聲音來源走到門前開了門, 往外望了眼，走廊上空空蕩蕩，只有雨絲斜斜地從窗口打進來。
也許是幻聽了吧。
她關上了門。
同一層樓的某間宿舍，漆黑中一個人影聽到開門聲時瘋狂掙紮，因為恐懼碧綠的瞳孔縮到極點，周遭密密麻麻的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轉動。
他的手腳被冰塊一樣的黑色長發束縛，嘴裏塞滿了女人的長發。
下一秒傳來的關門聲讓他瞳孔瞬間失焦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泗流，渾身快抖成篩子。
在他心生絕望之際，一道聲音飄來，“直哉，你會幫我保密的對嗎？”
背靠門前的少年說話輕柔，手中盤著兩顆類似球體的東西，發出清脆的叮當響。
禪院直哉眼瞳瞪得極大，大幅度地連連點頭，嘴裏的頭發和捆住他的頭發眨眼間消失。沒了束縛，他雙目猙獰地半跪倒在地，踉蹌地站起來後，心中滿腔怒火不敢宣洩。他望見夏油傑轉身面對門，手放到門把手上，他將眼神當刀子一樣瞪他的背影。
他倏然回頭，禪院直哉怨毒的眼神還未來得及收回，便和夏油傑對視上了。他心中一陣緊張，拳頭攥緊，只見夏油傑笑瞇瞇道：“記住什麽不該說了吧。”
禪院直哉僵硬地點點頭，跟在夏油傑身後出了這間宿舍。
走廊的燈光灑落他頭頂，讓他倍感親切，盡管在剛來這裏時覺得高專的宿舍樓既老舊又破爛。
“晚安，直哉。”
夏油傑朝他揮揮手，轉身往自己那間宿舍走去，徒留禪院直哉凝望他的背影氣得發出磨牙聲。
五條悟他惹不起，收拾一個夏油傑還辦不到嗎！
等回了禪院家，他就——
算了，他應該不會回去了。
想到這，禪院直哉走到三點冷的宿舍前。他擡手正要叩門，忽而遲疑起來，望了門半晌，靠門框緩緩蹲下，雙手抱膝。
只是兩個月不見姐姐，她身邊就多了這些礙事的家夥。
他能明顯感覺到她與之前的變化，細說卻讓他找不出是什麽地方變了。
一道閃電劃過，狂風呼嘯，雷雨交加。
刺目的白光閃爍進禪院直哉眼底，一如多年前的一個雷雨夜……
雙目血紅的長老掐著他脖子，將他摁進泥裏。就在他口吐白沫、意識漸漸模糊無力掙紮時，揚言要殺了他的男人瞳孔驟縮，直直栽倒，沒有生息的身體壓在他身上。
血水混合泥漿濺到他臉上，他大口喘氣汲取氧氣，雙目漸漸清明，掙紮著從屍體身下爬出。黑壓壓的雨幕下，電閃雷鳴，一道穿素白和服單衣的身影撐傘背離他而去，她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回眸，沒有情緒的紅瞳瞥了他一眼，踩著泥水繼續走。
“蠢貨。”
她輕飄飄扔下這兩個字。
換做平時，禪院直哉一定會狠狠叫上一幫人懲治她。
彼時，他楞楞地跟她身後走著，渾身血液仿佛在沸騰，心臟劇烈跳動。
他確實是犯了蠢。他親眼目睹了那名長老和母親有染，兩人在假山後廝混，口吐穢語來調情。甚至他還說他不是父親的孩子，可能是他的孩子。
聽到這種話，禪院直哉油然而生殺了他的想法。
即使知道術式是遺傳而來，他也要杜絕一切可能性。
於是，他將所有人支開，約了那名長老來後山。沒想到殺他不成，自己反而差點死了。
又是一道雷鳴激蕩，禪院直哉猛地從回憶中抽離。他起身擡手叩響門板，“姐姐你睡了嗎？”他問。
門很快被人打開，少女穿著閑適的家居服，一頭白發隨意地用一支鉛筆挽成丸子頭。室內只點了一盞臺燈，空調冷氣比外面溫度還要低，臺前放著的加濕器冒出白煙，茉莉花香飄逸。
“直哉呢，你怎麽還不睡？”三點冷問道。
禪院直哉大步上前，一把抱住她。
他身高快一米八，像一只大金毛壓著她的肩頸。
“怎麽了直哉？”
三點冷伸手輕輕拍了拍禪院直哉的後背。
“姐姐。”
禪院直哉深吸一口氣，認真道：“我們逃吧，離開禪院家。”
三點冷睜大眼睛，掙開他的懷抱，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了支煙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這個五年過去了呢，你和五條悟就會解除了婚約，不會再有下一個五年，屆時他們還是會逼著你嫁人的！我都想好了，我們現在就走，脫離咒術界！我們去你喜歡的地方生活！姐姐不是喜歡天氣冷的地方嗎，我們可以去北海道！或者離開日本也可以，去挪威，芬蘭，丹麥……”
“然後呢？”
他見少女走到窗邊抽起了煙，也走過去，繼續道：“不會再有人逼你了……”
“有想過現實因素嗎？”三點冷歪頭笑道，“直哉，你繼承了父親的術式，註定要做家主，禪院家怎麽可能放你走？”
禪院直哉聲音揚高，“我就是不做這個家主！我只要和姐姐一起生活就夠了！只要你說走，我們現在就走，再也不回來！”
“……我不能走。”
三點冷見禪院直哉楞住，她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。
“你也不能走，這兩天找個時間你就回去吧。”
“為什麽不能走！姐姐是舍不得這裏的人嗎！”
“不是。”
三點冷說出否定的答案，禪院直哉更想要問個明白。
“那又是為什麽！姐姐討厭做咒術師，想做普通人，那我們就去做一對普通的姐弟，我這麽想有什麽不對的！”
“我知道你想保護我，那就成長起來吧直哉。”三點冷輕聲道，“現在的你太弱小，是守不住想要保護的東西的。”
禪院直哉靜默一瞬，“姐姐有想保護的人了？是誰？”
絕對不是他。
如果是他，她就會答應和他離開。
是誰？
那個人是誰？
這個答案他並沒有聽到。
他回了夏油傑給他收拾出的那間宿舍，沾床秒睡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。
第二天，他頂著兩只熊貓眼再度叩響三點冷的宿舍門，無人回應。
姐姐是不願意理他了嗎？
為什麽，他只是也想要保護她而已。
小時候是她保護了他，現在他也想保護她有什麽錯。
“禪院，冷去出任務了，可能要晚一點回來。”
一道聲音飄來禪院直哉耳畔，短發少女從樓梯間上來，他認出是昨天給他治療的家入硝子。
“哦，謝謝。”
禪院直哉揚起下巴，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走下樓，心裏的胡思亂想瞬間消散。
他這麽有禮貌對姐姐的朋友，姐姐知道肯定會誇他。
這麽想著，他站在樓下，望見三點冷那間宿舍窗戶大敞，窗簾隨風飄揚。他輕松一躍翻進那間宿舍。
昨天匆匆就走了，他還沒仔細看看姐姐現在的宿舍。
有她留下痕跡的地方，禪院直哉的目光都會在上面停留良久。
他走到爬箱前，小白蛇盤成一團閉眼熟睡。再看看書桌，隨手拿起一本漫畫，他順勢坐在轉椅上看了起來。
“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”
他笑了半天，看完漫畫還有些意猶未盡，起身正要看看別的東西時，眼角餘光瞥見沒關好的抽屜。
偷偷看一眼，姐姐也不會發現吧？
他拉開了抽屜，裏面躺著一本孤零零的本子。
翻開後，前幾張都是一些畫，畫風讓他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的沒多在意繼續往後翻，一片空白，紙張撕開過的痕跡還在。他伸手打開臺燈，將空白紙張對照在燈光下，望見有字痕留下，他從筆筒拿了支鉛筆，刷刷刷給白紙塗色。
淩亂的字跡漸漸浮現，一些話就像本子的主人想起來就隨手寫下來了。
「又看到霧了，還看到了圓圓，還有那些醜乎乎的影子，讓他們不要跟著我，非得跟著我，就沒自己的事要幹嗎。」
「之前還路過一個算命攤，說我業障纏身，不得好死。記住那個無良神棍在六本木，避雷。」
「我還活著啊，真是太好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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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無序的夢中, 她穿梭於彌漫大霧的森林，扭曲的鬼影跟隨著她。
意識到她在做夢，卻不知道怎麽從這場夢醒過來。
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，小腿上忽然傳來濕熱的觸感, 低頭一看是一只小柴犬。它睜著烏亮的眼眸, 毛發蓬松, 尾巴高高翹起。
“……圓圓，你終於回來看我了啊。”
三點冷彎腰將圓圓抱起，它的小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，繼續用舌頭舔她的皮膚。
“好過分的圓圓, 現在才來我的夢裏。”
她輕輕撓著小柴犬的下巴，垂下眼眸，左眼順著她的淚痣滑下一滴淚。
人有回魂夜，她也在圓圓的回魂夜等它回來。
地上爬過的螞蟻，空中嗡鳴的蚊蟲, 一朵盛開於深夜的野花, 她都以為是它的化身。
圓圓伸出舌頭舔舐她的淚漬，低聲嗷嗚嗷嗚叫著。三點冷很輕地笑了一聲，抱著它繼續往前走……
她被一陣響亮的哭喊喚醒，手支著側臉, 維持入睡前的動作。她擡眸，房間內沒有開燈, 只有電腦屏幕亮著，散發幽靜的藍光，望見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來到23:59。她清醒過來卻沒再聽到哭聲, 像是禪院直哉的聲音。
從書桌前坐起身，她順著聲音來源走到門前開了門, 往外望了眼，走廊上空空蕩蕩，只有雨絲斜斜地從窗口打進來。
也許是幻聽了吧。
她關上了門。
同一層樓的某間宿舍，漆黑中一個人影聽到開門聲時瘋狂掙紮，因為恐懼碧綠的瞳孔縮到極點，周遭密密麻麻的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轉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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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傳來的關門聲讓他瞳孔瞬間失焦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泗流，渾身快抖成篩子。
在他心生絕望之際，一道聲音飄來，“直哉，你會幫我保密的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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禪院直哉眼瞳瞪得極大，大幅度地連連點頭，嘴裏的頭發和捆住他的頭發眨眼間消失。沒了束縛，他雙目猙獰地半跪倒在地，踉蹌地站起來後，心中滿腔怒火不敢宣洩。他望見夏油傑轉身面對門，手放到門把手上，他將眼神當刀子一樣瞪他的背影。
他倏然回頭，禪院直哉怨毒的眼神還未來得及收回，便和夏油傑對視上了。他心中一陣緊張，拳頭攥緊，只見夏油傑笑瞇瞇道：“記住什麽不該說了吧。”
禪院直哉僵硬地點點頭，跟在夏油傑身後出了這間宿舍。
走廊的燈光灑落他頭頂，讓他倍感親切，盡管在剛來這裏時覺得高專的宿舍樓既老舊又破爛。
“晚安，直哉。”
夏油傑朝他揮揮手，轉身往自己那間宿舍走去，徒留禪院直哉凝望他的背影氣得發出磨牙聲。
五條悟他惹不起，收拾一個夏油傑還辦不到嗎！
等回了禪院家，他就——
算了，他應該不會回去了。
想到這，禪院直哉走到三點冷的宿舍前。他擡手正要叩門，忽而遲疑起來，望了門半晌，靠門框緩緩蹲下，雙手抱膝。
只是兩個月不見姐姐，她身邊就多了這些礙事的家夥。
他能明顯感覺到她與之前的變化，細說卻讓他找不出是什麽地方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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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水混合泥漿濺到他臉上，他大口喘氣汲取氧氣，雙目漸漸清明，掙紮著從屍體身下爬出。黑壓壓的雨幕下，電閃雷鳴，一道穿素白和服單衣的身影撐傘背離他而去，她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回眸，沒有情緒的紅瞳瞥了他一眼，踩著泥水繼續走。
“蠢貨。”
她輕飄飄扔下這兩個字。
換做平時，禪院直哉一定會狠狠叫上一幫人懲治她。
彼時，他楞楞地跟她身後走著，渾身血液仿佛在沸騰，心臟劇烈跳動。
他確實是犯了蠢。他親眼目睹了那名長老和母親有染，兩人在假山後廝混，口吐穢語來調情。甚至他還說他不是父親的孩子，可能是他的孩子。
聽到這種話，禪院直哉油然而生殺了他的想法。
即使知道術式是遺傳而來，他也要杜絕一切可能性。
於是，他將所有人支開，約了那名長老來後山。沒想到殺他不成，自己反而差點死了。
又是一道雷鳴激蕩，禪院直哉猛地從回憶中抽離。他起身擡手叩響門板，“姐姐你睡了嗎？”他問。
門很快被人打開，少女穿著閑適的家居服，一頭白發隨意地用一支鉛筆挽成丸子頭。室內只點了一盞臺燈，空調冷氣比外面溫度還要低，臺前放著的加濕器冒出白煙，茉莉花香飄逸。
“直哉呢，你怎麽還不睡？”三點冷問道。
禪院直哉大步上前，一把抱住她。
他身高快一米八，像一只大金毛壓著她的肩頸。
“怎麽了直哉？”
三點冷伸手輕輕拍了拍禪院直哉的後背。
“姐姐。”
禪院直哉深吸一口氣，認真道：“我們逃吧，離開禪院家。”
三點冷睜大眼睛，掙開他的懷抱，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了支煙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這個五年過去了呢，你和五條悟就會解除了婚約，不會再有下一個五年，屆時他們還是會逼著你嫁人的！我都想好了，我們現在就走，脫離咒術界！我們去你喜歡的地方生活！姐姐不是喜歡天氣冷的地方嗎，我們可以去北海道！或者離開日本也可以，去挪威，芬蘭，丹麥……”
“然後呢？”
他見少女走到窗邊抽起了煙，也走過去，繼續道：“不會再有人逼你了……”
“有想過現實因素嗎？”三點冷歪頭笑道，“直哉，你繼承了父親的術式，註定要做家主，禪院家怎麽可能放你走？”
禪院直哉聲音揚高，“我就是不做這個家主！我只要和姐姐一起生活就夠了！只要你說走，我們現在就走，再也不回來！”
“……我不能走。”
三點冷見禪院直哉楞住，她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。
“你也不能走，這兩天找個時間你就回去吧。”
“為什麽不能走！姐姐是舍不得這裏的人嗎！”
“不是。”
三點冷說出否定的答案，禪院直哉更想要問個明白。
“那又是為什麽！姐姐討厭做咒術師，想做普通人，那我們就去做一對普通的姐弟，我這麽想有什麽不對的！”
“我知道你想保護我，那就成長起來吧直哉。”三點冷輕聲道，“現在的你太弱小，是守不住想要保護的東西的。”
禪院直哉靜默一瞬，“姐姐有想保護的人了？是誰？”
絕對不是他。
如果是他，她就會答應和他離開。
是誰？
那個人是誰？
這個答案他並沒有聽到。
他回了夏油傑給他收拾出的那間宿舍，沾床秒睡，做了一晚上的噩夢。
第二天，他頂著兩只熊貓眼再度叩響三點冷的宿舍門，無人回應。
姐姐是不願意理他了嗎？
為什麽，他只是也想要保護她而已。
小時候是她保護了他，現在他也想保護她有什麽錯。
“禪院，冷去出任務了，可能要晚一點回來。”
一道聲音飄來禪院直哉耳畔，短發少女從樓梯間上來，他認出是昨天給他治療的家入硝子。
“哦，謝謝。”
禪院直哉揚起下巴，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走下樓，心裏的胡思亂想瞬間消散。
他這麽有禮貌對姐姐的朋友，姐姐知道肯定會誇他。
這麽想著，他站在樓下，望見三點冷那間宿舍窗戶大敞，窗簾隨風飄揚。他輕松一躍翻進那間宿舍。
昨天匆匆就走了，他還沒仔細看看姐姐現在的宿舍。
有她留下痕跡的地方，禪院直哉的目光都會在上面停留良久。
他走到爬箱前，小白蛇盤成一團閉眼熟睡。再看看書桌，隨手拿起一本漫畫，他順勢坐在轉椅上看了起來。
“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”
他笑了半天，看完漫畫還有些意猶未盡，起身正要看看別的東西時，眼角餘光瞥見沒關好的抽屜。
偷偷看一眼，姐姐也不會發現吧？
他拉開了抽屜，裏面躺著一本孤零零的本子。
翻開後，前幾張都是一些畫，畫風讓他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的沒多在意繼續往後翻，一片空白，紙張撕開過的痕跡還在。他伸手打開臺燈，將空白紙張對照在燈光下，望見有字痕留下，他從筆筒拿了支鉛筆，刷刷刷給白紙塗色。
淩亂的字跡漸漸浮現，一些話就像本子的主人想起來就隨手寫下來了。
「又看到霧了，還看到了圓圓，還有那些醜乎乎的影子，讓他們不要跟著我，非得跟著我，就沒自己的事要幹嗎。」
「之前還路過一個算命攤，說我業障纏身，不得好死。記住那個無良神棍在六本木，避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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